“尸体发现了哦。在一定的搜查时间之后,将开始学级裁判。大家请好好准备哦~”
“····不好意思,杨同学。能麻烦你去把大家叫过来吗?或者通知他们发生杀人事件了让他们开始搜查。”
和发生第一场杀人事件的时候差不多,江行夜没有露出因为有人死去而觉得恐慌的感觉。就好像这些人死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平常了。虽然对于这种遇到突发事件也可以保持这种心态感觉佩服,但是也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冷血。
“可是···”
“拜托了。”
“···我知道了。”
杨碧依跑开了。看样子马上大家就会来到这里。可是江行夜没有站在原地干等着。他慢慢的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第一次用过的白手套。挨个查看了尸体。
“唉···”
听到了叹气的声音,可是那声叹气好像不是为了马克思和柳诺的死亡而叹的,而好像是为了为什么又发生了杀人事件这件事而叹的。
“那个,江同学。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吗?”
“····啊,应该是吧。在我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就都死了。”
没有看向我,只是做着验尸的工作,然后背对着我说而已。
“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一个小时前,都是刚刚死掉的。而且两个人的致命伤都很直接。”
可能就像江行夜所说的,因为死亡时间距离比较短所以验尸要显得方便一点。但是要说致命伤的话。
我倒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尸体,以前跟各种各样的病人谈话的时候也有那种跟我说完了话就在我面前自杀的。有的直接是用匕首捅进自己的喉咙,或者直接用脑袋砸墙。所以尸体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是还没有到“习惯”的程度。恐怕只有法医、参与过战争的军人和那种管理重案的警察才会习惯于这种尸体。可是眼前的江行夜仅仅是个侦探而已。如果没有见到过很多起案件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呢?
不,不对。就算不觉得对尸体感到恐惧,就连对死人的一点隔阂都没有。这绝对不是因为看惯了尸体而形成的原因。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这个人已经不把死去的人当成“人”来看待了一样。)
————————
——————
“江同学,这次的死因是?”
“···马上贝德拉就会把尸检报告给你们的。我自己检查一边尸体单纯的因为不放心贝德拉给的东西是否会残缺些信息。所以不要再问我了。”
看样子依然是拒绝和我谈话,现在和我说话也只是因为发生了杀人事件所以不得不和我说话才说的。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没有赶到现场的人已经陆续的跑了过来。
“啊?!怎么回事啊!”
“马克思同学···连诺咲同学也···两个人居然都死了!”
是啊,这个杀人game要求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了。可是这次居然是两人。凶手做出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在考虑着这一点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电子学生手册响了起来。
看来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尸体报告之类的。我对验尸之类的事情完全没有经验,恐怕除了问江行夜和依靠贝德拉的这种报告也没有办法确认了吧。
被害人马克思·阿尔法·保罗。
死亡时间上午十一点左右。
死因为尖锐物体刺破内脏,导致内脏破裂而死。
被害人柳诺。
死亡时间上午十一点左右。
死因为腹部中枪击中要害,导致内部大量出血休克死亡。
(枪击?)
就在我还在考虑在这个地方是怎么搞到手枪的时候,江行夜好像也验尸的差不多了。作为第一发现者以及这种时候意外靠得住的人,他站起来向这边走了过来。
“那么诚如大家所看到的这起案件。死者是马克思同学和诺咲同学。死因大家应该也根据刚才的贝德拉给的尸体报告知道了。如果还没有看的请看一下。不过我要想要说的不只是这些。这次的凶器分别是匕首和手枪。而这两把凶器都握在马克思同学和诺咲同学的手上。诺咲同学手上握着匕首,死因是枪击。而马克思同学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死因是被尖锐物体刺中。这么来看这个局面很像自相残杀的结果吧?”
听着江行夜的话,我也适当的看了两人的位置,感觉确实很像,完全可以看成柳诺给了马克思一刀。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马克思掏枪反击。但是··
“但是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我刚才看了一下诺咲同学手里匕首的长度以及上头沾着的血。对比了一下马克思同学腹部伤口的深度,差不多可以确定是那把匕首就是凶器。不过手枪我就不敢确定了。子弹射入了诺咲同学的身体里,没有工具的话我没有办法挖出来。硝烟反应这里也没有办法测试。唯一的证据就是那柄手枪的把保险给关上了。可以容纳十二发子弹的弹夹也正好少了一颗。只是这么看得话确实应该可以确定那把手枪是凶器。不过太深入的调查我目前做不到。抱歉。”
挖子弹。那大概和解剖尸体差不多了吧?说真的看过尸体和触碰尸体甚至去解剖他完全是两个概念。要是想想看,把一个人的皮肤割开亲身的去看看里头的肌肉纤维···想想看头皮有些发麻了。要是亲身去做的话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难去做吧。
“那个江同学,按照你的说法。怎么看这次的事件都是自相残杀啊···既然如此的话该怎么办啊?”
平时不太起眼的萧那喏喏的问了一句。不过我也比较好奇。现在这个场景是有点像自相残杀,只是还没有进行过严密的搜查,不能就这么快下结论。那么江行夜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呢?
“啊··是呢。很像自相残杀呢。但是这难道不可能是杀了这两个人的真凶为了演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本身看到这个场景就轻易的下结论是自相残杀也为之过早了。
“那个,江同学。听杨同学说你好像是尸体的第一个发现者呢。可以讲讲你发现尸体前后发生了什么吗?”
就好像特意在这种时候挑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似的,齐云昊走到了江行夜的面前。看他的表情好像也对这场案件没有任何的恐惧。还有一丝感动和兴奋。
“···今天我在电影院附近闲逛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判断是从电影院那发出的后立刻就冲进了电影院,那个时候马克思同学和诺咲同学就已经倒地了。我去看了一眼状况后发现两个人都死了。然后就出去找人了,因为如果不是三个人同时发现尸体广播是不会通知的。那个时候我所想的就是尽快通知大家。正常来说发现尸体无论谁都会这样吧?”
听着江行夜的话齐云昊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有些夸张做作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那么,这次的搜查江同学也要和我一起吗?”
“····不。我这次想一个人。”
“唉?不要那么说嘛,上次怎么说我也帮了江同学不少忙嘛。”
“抱歉,这次不同。我实在没有和你组队的心情。麻烦你滚远一点,谢谢。”
没有跟齐云昊说太多的话,江行夜把头重新转向了大家。
“那么还是和上次一样,想要在这个电影院搜查也好,去外面觉得可疑的地方搜查也好。大家一起努力的去找证据吧。然后一起渡过这场学级裁判。”
很像客套话的结束语说完,江行夜向着电影院的深处走了过去。但是在那之前我拦住了他。因为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问问看。
“江同学,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唉···文同学,你既然是心理学家的话,你认为我现在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搜查这个案件的呢?”
没有立刻拒绝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这是开始不拒绝和我说的话开端了吗?
听了江行夜的问题后,我观察了一下他现在的表情,以及刚才一瞬间他干的事情。差不多得出了答案。
“觉得不想发生但是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之后后悔但是也无可奈何的感觉。”
“啊···差不多吧。我真的觉得很麻烦,现在就想撒手不管,死了也无所谓。但是啊···做不到啊。如果是我一个人的死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决定和大家的生死放在一条线上。虽然由我来说有点拿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就放弃了搜查的话,那么对于这次案件还是有比较多的损失吧?”
“啊,虽说倒不是没有江同学你案件就不会无法处理,但毕竟第一场案件是江同学你解决的。而现在如果你用怠慢甚至不冷不热的态度去看待这场案件的话,大家也会受到打击。整个案件可能就会按照凶手所想的进行下去。”
“是啊。所以我才要搜查啊。即使多么讨厌也好。也要一边反感着这种杀人事件一边继续下去。带着这样心情搜查的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和别人探讨了。有什么话留着学级裁判上再说吧。”
“有一件事情我有些在意还是想要问的,关于那把枪的事情。”
这里是没有军火库的,能拿到的凶器顶多是冷兵器,但是如果有枪支这样的武器就麻烦了。绝对能称得上危险品。
“文同学,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搜查比较好啊。不要过多的依赖别人啊。”
“可是既然我们都是同伴的话那么情报还是可以告诉吧?还是说江同学你有什么不能原因不能告诉我呢?这个样子最显得奇怪的就是江同学你自己啊。”
可能我的语气又显得难听了一点,江行夜看我的表情比刚才更加难看了。就好像看着自己十分讨厌想要让他消失但是又没有办法的感觉。
“唉···那把枪是马克思同学自己的。”
“唉?”
马克思自己的?
“去调查看看就知道了。在枪托的底部,印有名字的。是直接凹印在枪托上的,所以不可能是凶手伪造的。那确实是马克思同学的枪。”
“可是为什么···”
“其他的就不要问我了。啊,对了。刚才的那一瞬间,有一件事情我也许确定了。”
背对着我,江行夜的声音在疲劳之中还有着几分抱怨的感觉。
“我讨厌你。你这种伪装着自己做着表面功夫还试图挖掘别人想法的家伙,我相当的讨厌,和齐同学一样。你们两个都是···最差劲的家伙。”
——————
————
(我和齐同学一样吗?)
当江行夜的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不由得这么思考着。
确实,齐云昊曾经把他的“本来面目”暴露在大家面前,之后也一直伪装着。可是,我好像还没有那样过。不,应该说我现在无论遇上谁都会反射性的配合着对方的步调,时不时下意识的装出对方喜欢或者可以迎合的性格。我自己真实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呢?是怎么自然的才能显露出来呢?也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真的和齐云昊是一样的啊。
(啊,交涉大失败呢。虽说之后随着时间和我不断的进行着进攻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不同的反应,但是想要在这次案件当中有一定发展可能是办不到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就先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案件上然后开始搜查找出凶手吧。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人开口了。
“啊,文同学。因为我被江同学甩了的关系,这次我和你一起组队可以吗?”
“为什么要和我?”
对于齐云昊这个人,只是从目前的判断来看他属于典型的外交类型。即使不跟他说也会说出很多话。这种人都是基于道理和理论做出判断的。
“啊,因为上次的裁判被文同学救了一命不是吗?最后大家都认为我是犯人的时候,文同学不是帮了我吗?所以现在就像白鹤报恩之类的事情了。请让我一起进行搜查吧。文同学刚才也被江同学排斥了?”
回答我的问题后立刻被反问了,同时他的手在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放到胸前摆弄着。是习惯这种肢体语言动作吗?通常在说话的时候配上这样的动作都是为了掩饰心理的想法。换句话说,在撒谎吗?
“仅仅只是这样吗?”
“嘛,同时也是觉得文同学你也是很耀眼的。说不定也能够让我有一种新的见识呢。”
这么说着的时候,又重新把手放到自己面前做着类似肢体语言的动作。
“不是的吧?这是谎话吧?”
齐云昊顿时语塞了。
“你根本不是出于什么报恩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接近我而了解什么吧?”
“哦····这真有意思。”
没有慌乱,而是停止了全部的动作,齐云昊靠近了我。
“文同学啊,不这样试探别人的内心,你会觉得不安吗?”
我试着做出无趣的反应,但是内心上却被齐云昊的这句话动摇了,因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氛改变了。他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也跟着改变了。
“刚才···你是故意在我面前做出一些多余的动作?”
“啊?谁知道呢?”
又往前了一部,这已经算是侵入到一个人空间的领域了,如果以陌生人的态度触碰的话立刻就会觉得不安了,但是当齐云昊靠近我这么近的时候我却没有这种感觉。
“喂,文同学。你很喜欢探究别人的心理呢。喜欢把别人心中那段肮脏的、恶心的,让人作呕的感情给挖出来吗?一边装作同情好像跟别人亲近的样子一边做着做着这样的事情···实际上不是你的职业造成这样的啊。应该说是你本人不这么做就觉得不快吧?所以即使在知道了一个人内心深处是如何丑恶的,你依然会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哪有什么不对吗?就是要把这样的感情挖出来让他直视然后在安抚治疗。这就是心理学家的工作啊。”
“可是这也让人觉得恶心吧。因为职业的关系有的时候会看穿一个人的谎话。就像你刚才认为我撒谎一样。嘴上说着漂亮的话,内心却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很恶心吧?所以你才一边说着没关系,谁都是这样的一边不放心对方而更深入的探究对方的想法···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曾经没有了解过身边的人的想法所以受到了那样的事情的结果吗?”
在听到齐云昊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就开始烦躁的心情一瞬间反射性的发出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的语气中失去了冷静,情绪也跟着高昂了起来。刚才还算是平等的谈话一瞬间被齐云昊把主导权给拿到了。
“哈?很简单吧?在这里知道别人过去的方法只可能有一种啊。答案就在那摆着呢啊。”
齐云昊所指的的地方,是电影院深处的零号厅。
也就是说···
他也同样观看了电影,并且看到了我的那段过去也同时通过电影里的台词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我。
“现在文同学你觉得是否要跟我一起搜查呢?”
有点像威胁也有点像恳求,我困扰了。不,应该说是装作困扰的样子。实际上现在我不得不答应齐云昊的要求。
“好啊。一起搜查吧。”
绝望的幸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与女鬼H生活》、《抓到你啦》、《重生末世:空间屯粮养崽崽》、《这个QQ群绝逼有毒》、《灵境行者》、《诸天地球大融合》、《美人皮包骨》、《宇宙职业选手》、《综合体synthesis》、《崩坏人生》、